爱有来生

所爱隔山海

山海皆可平

相思倾城

(十四)弱水三千

暗巫的风波算是平定,巫族得到了平反,天都又回复了往日的祥和热闹。

湛王府总算不再阴霾密布,这几日卿尘来得勤,主要是元湛新进了许多花苗,诓着卿尘陪他栽种。卿尘在的时候,元湛脸上总是如沐春风和颜悦色,虽说平日里他极少呵斥下人,但前阵子心情不好时总是冷着面孔,无端叫人害怕,都自觉退避三舍。所以大家都期盼着,卿尘姑娘早日嫁入王府主事,那样湛王府的气氛肯定会大不相同。

花房里,两人一边闹着一边种花。

“哎别动,瞧你,都把花草摆弄到头上去了。”元湛帮卿尘摘掉粘在发上的叶子,趁她不备,低头亲了一口。然而,多日的思念侵蚀,浅尝辄止哪够,他忍不住,贴上她的唇细细研磨舔舐,一手揽住她的纤腰,一手紧贴她的背,撬开她的贝齿,深情拥吻。

卿尘也是爱极了他,即使他一人千面,温柔的、很辣的、决绝的、隐忍的,她都全部接受,他心里只有她,亦如她满心满眼都是他。今生今世,与爱人捆绑在一起,幸福安乐也好,坎坷清贫也罢,惟愿与君共度,携手余生。

两人情到深处,皆有些忘我,因为卿尘的热情回应,让元湛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,万般念头只汇成一个——“想要她”。心念所至,行动便水到渠成,一手顺着脊背游移到她腰间,触到腰带,轻轻解开,往上,隔着亵衣,触到她胸前柔软,神志瞬间被蛊惑了一般,想要更多。他抱起卿尘,走到屏风后面,将人轻轻安置在软塌上,两个人深情相望无言,都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期待和犹豫,元湛试探着,温柔又小心地亲吻卿尘白皙的颈项,慢慢往下,亲到锁骨,柔软的胸前,然后,无法自拔地沉溺在那软玉温香里。花房醉人的香气,也敌不过二人的浓情蜜意更加甜腻。

“王爷。”元湛正要伸手去解卿尘亵衣,被这一声唤给吓住,回过神,顿觉火气上涌,他站起身,隔着屏风沉声问:“谁?”

“是臣妾,听说卿尘姑娘来了,慧儿亲自做了几样点心拿过来。”

“哦,你有心了,卿尘她有些不舒服,正靠着休息。”

“那臣妾去请太医来看看?”

原本好事被打扰,元湛心头就窝着火,这会儿她竟听不出打发她的意思,不由加重语气,不耐烦地说到:“不用了,你出去!”

靳慧闻言一颤,自从“她”出现,温柔平和的王爷有了各种情绪,喜怒哀乐,皆是因为她,靳慧望了屏风一眼,转身,垂着头,落寞离去。

元湛回头,看到卿尘已整理好衣服,满脸通红,笑盈盈地望着他:“她是好心,不许生气。”

“是,不相干的人而已,哪里值得我生气了。”他凑上去亲亲她额头:“说正事,我明日就去请旨赐婚,好早日将你绑在身边,好不好?”

“阿湛,非我不愿,只是,师傅他被救出来后,身体一直未曾康复,我视他如亲父,我大婚,总要等着他亲自出席主持,不然,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。”

“嗯,是我考虑不周了,养育之恩不可不报。你出落的这么美丽动人、温柔贤淑、知书达理,大部分是长老的功劳,我是该给他磕上几个头,好好谢他的。”

“以前没发觉你这么贫呐。”

“是吗?人是会变得嘛。”他将卿尘拥入怀中,轻抚她秀发:“自从遇到你,我便不再是以前的我了。”

 

卿尘一只脚刚踏出湛王府门,便被唤住了。来人是靳慧,在卿尘看来,她是个可怜的女人,若不是她自己出现,她就要忘了湛王府还有这号人,可不管她存在感多微小,这一刻,看着她款款朝自己走来,就如同一步一步踩在自己心上,让她感到不适和彷徨。终究,自始至终,是她忽略了,她和元湛才是夫妻,少年夫妻,比她早许多年,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往,是她陪伴在他身边。

“卿尘,留步。”

“靳姐姐寻我何事?”
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有件东西要交给你。”她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卿尘。

卿尘疑惑,靳慧示意她打开。

打开一看,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凤凰玉佩,或者说是半个?

“这是我嫁过来时,殷贵妃亲手交予我的,贵妃嘱咐我,这对龙凤配是殷家祖传的至宝,另外半个龙佩在王爷身上,而这凤佩是要传给未来正妃的,只是王爷封王开府后,不好再放在贵妃身边,就将它暂时寄存在我这,由我保管。”

卿尘望着盒子里的凤佩,有些无所适从。

“现如今,正主儿出现,它也不能再放我这了。卿尘,我看得出来,王爷是将整颗真心都付与了你,待你非比寻常,这正妃之位非你莫属。你放心,我绝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,我会谨遵自己的本分,守在你们身边,守着这个家,我只求王爷幸福,这些年,也只有你来了之后,他才真心笑过。”

靳慧看卿尘有些呆愣,替她将盒子合上,往她怀里推了推:“收好了。”转身离去。

直到她走远,卿尘才回过神来,这一切,和她想的不一样,内心没有丝毫愉悦,反而像被大石堵着一般,透不过气来。

 

之后几日,卿尘都把自己关在房里,大门不出。回想她与元湛相识相知相恋的一路,靳慧仿佛都不曾存在过,可最终,还是逃不过这一关,想忽略的就那么明摆着来到你面前,让人无法回避。事情到了这一步,只能直面正视,让她与元湛分开已是不能,可硬是拆散别人她也不会做。她这过往二十余载岁月,从没有人教过她如何与别人共侍一夫,也从未曾想过真有一天自己会被愁得吃不下睡不好。

唉,又不是尘埃能随意抹去,她一个真真切切的人,如何是好?跟元湛诉说,徒增两人烦恼,不说,她自己只能在死胡同里打转。

卿尘连着几日闷在屋里唉声叹气,惹得凤相一头雾水,照理说这会儿她应与湛王如胶似漆才是,怎得成了闺中怨妇?他不好直接询问,便遣了鸾飞去打听。毕竟,那是湛王的心头肉,他要照顾好才是。

于是第二日,正当元湛暗自疑惑卿尘怎得几日不来府里的时候,凤相老人家亲自登门帮他解惑来了。凤相是个人精,不好将他们年轻人的感情纠葛直接诉诸于口,只委婉地道卿尘这几日身体不适,心情也有些郁结,具体原因,他一个老头子也不好多问,言下之意是需要殿下您亲自去关心过问了,我只是传个信而已。

 

当元湛见到卿尘的时候,心里一惊,是什么天大的事煎熬得脸都瘦了一圈?卿尘见到他,想念化作拥抱:“阿湛~”

“明明想着我,为什么不来看我?花房的花草没有你的照料,好些快要枯死了,我也是。”元湛指指自己心口。

“别胡说!”卿尘坐下,给他舀茶。

“那你是怎么了?不是说好了有事一起面对的么?”

卿尘看向他,确实,这件事不是她自己能解决的,这样拖着反受其累。于是,她将木盒拿出来递给元湛,元湛打开一看,瞬间明了。

“慧儿给你的。”

“嗯。”听他语气不善,连忙补充道:“她是一番好意,只是,只是,突然之间,我不知该如何……”卿尘有些语无伦次。

“你不愿?”元湛目光紧逼。

“不是的,我的心意你不明了?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,我们之间……”

元湛凑过去,用唇封住她的话。

“我懂了,是我不好,这阵子忙于政事忽略了你。此事本就不该你来烦恼,我早该处理好的。”

卿尘窝在他怀里,顿觉无比安心:“那你打算?”

“卿尘,相信我,交给我解决,你不要过问,好吗?”

“可是,靳姐姐她,没有任何过错,我们……”

“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对错,只需快刀斩乱麻!”

 

元湛本想一鼓作气回府斩了这团乱麻,不料半道被请入宫,却不知,更麻烦的事正在等着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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